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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革后期中学生活忆述

时间:2015-06-12来源:高中英语语法 关键字:作者:爱学啦 点击:
 

文革后期中学生活忆述

 

我经常想,如果会写剧本,把文革后期的见闻写出来,肯定比眼下的某些影视剧更有意义,因为这些作品有意无意中把当时的混乱程度夸大了。就我学习和工作过的河北省新河中学来看,最混乱的是文革初期的两三年,后来就渐渐平静了,虽然其间有过反复,但并不像影视剧中描写的那个样子。随着年龄的增长,我感到一种责任,应该用“实录”的方式记下当年的一些东西,让年轻人了解一段真实的历史

 

课堂上

 

新河中学原名“河北新河中学”,是省属重点中学,也是新河县的最高学府,文革期间一度改名为“东方红中学”。1968年原来的学生全部离校后,停顿了两年,1970年开始恢复招生,只招高中班。我们是73级,入学是经过考试的,类似现在的中考,只是简单得多,数学物理化学一张卷,政治语文英语一张卷,语文就一个作文题“记一个三好学生”。考试成绩没有公布,我们也不在意,能上就行了,因为还不是完全按分数录取,还要有大队和公社的推荐(政治把关),家庭出身有问题的成绩好也不行,县里头头脑脑的孩子考不考都能上。有个局长的孩子开玩笑说,英语题不会做,就在每道题的下面都写上了Long live Chairman Mao!“看谁敢打×,谁打×谁就是现行反革命!”他当然不用担心录取的问题。现在看来,那时候的考试确实过于简单,也很不规范,但毕竟是恢复招生考试了。对我来说,这也是文革以来第一次参加正式考试。

 

学校的政治空气依然很浓,不过,早就没有了“天天读”之类的规定,已经比较正规地上课了。跟文革以前相比,除了地理以外,所有的课程都开了,政治、语文、数学、英语、历史、体育、音乐名称依旧,物理和化学改为“工业基础知识”,生物改为“农业基础知识”。只是所有课本的开头都有一个长篇序言,不是讲这门课的特点、性质和要求,而是结合这门课的内容,批判文革前17年的修正主义教育路线。不知道是上边的规定,还是老师们的自觉习惯,第一节课都很认真地讲这类序言,像讲政治课一样。

 

那时候大学已经开始招收工农兵学员,不要应届毕业生,所以师生双方都没有高考之类的压力;中学的培养目标是社会主义新农民,毕业后去农村劳动,所以各门课既讲基础知识,又讲实用的农业生产技术,比如物理课,只简单讲了讲重力加速度和电磁感应原理,主要内容则是电线的安装和“三机一泵”的使用方法。

 

文革期间缩短学制,初中和高中都改成了两年制;为了适应农村的生产节奏,春季始业,取消了暑假,改成了夏秋农忙假,每年3个学期。我读高中的两年6个学期中,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教室里,按照课程表上课的。我们的班主任赵老师刚从威县赵庄师范毕业,教数学很认真,从函数讲起,每两周搞一次小测验;测验的时候都是先在黑板上写上“毛主席教导我们说:多思”,再写考试内容。可惜教我们不到一年,就因难产去世了。教化学的戴老师是天津知青,来我们县插队,抽到中学教书,她也是每一两周小考一次。倒是那些老教师们比较谨慎,除了期中期末,不敢随便考试。1973年秋天出了“张铁生交白卷”事件,又开始批判“智育第一”,连年轻的老师们也不敢经常考试了。

 

从1975年下半年开始,批判教育界的奇谈怪论、反击右倾翻案风,学校又乱了一阵子。本来河北省的中小学已经统一使用“四省市合编”的课本,为了落实“教育要革命”的精神,学校领导决定全部改用自编教材。老师们知道,编写专业课教材不是个简单的事情,但谁也不说什么,因为领导看重的是过程,是做这个事情了,至于效果如何倒在其次。新河中学原来就有一些简单的自编教材,如我刻印的《农村应用文学习材料》;到1975年秋假期间,全体老师一齐动手,分头编写各个年级所有的教材。那时候没条件排版,也没有打字机,只能刻蜡纸油印;一时间,我们把县城各个单位的油印机都借来了,把百货商店的白纸和蜡纸全买下了。所谓编写,其实就是从各种旧课本上抄,在每道练习题的正式内容前面加几句政治术语,重复、错漏很多,更谈不上知识的系统性。当时我已经毕业,留在学校做刻写员,两个多月几乎没有停歇。我刻的还算清楚,很多老师不会刻蜡纸,印出来笔画轻重不一,字迹很模糊。浪费人力财力,又很不实用。

 

教学秩序被打乱了,政治空气也更浓了,有时候甚至过了头。比如有一次上英语课,打扫厕所的农民拉着粪桶从窗下路过,挨窗坐着的一个女生把窗户关上了。正在讲课的王老师要她马上打开窗户,很严肃地批评她这是厌恶劳动,对劳动人民没有感情。领导知道后表扬王老师,说他抓到点子上了,他很高兴。其实,这位王老师是地主成分,而且属于有“历史问题”的老教师,按当时的政治标准,离劳动人民挺远的。我知道他是在故意表现,挺可怜的。

 

很多人可能会认为,那时候决定前途和命运是家庭出身的好坏;其实依我的体会,更重要的是户口的类别。农村户口的同学称为“农民子弟”,毕业后只能“回乡”种地,像父辈那样当一辈子农民;城镇非农业户口的同学称为“干部子弟”,毕业后先“下乡”插队,过两年就可以回城里安排工作。至于推荐上大学,全县一年才几个指标,要有很硬的背景才行,一般家庭的孩子轮不上。所以,无论对谁来说,知识都不重要,当时叫做“读书无用论”,或者通俗化为“学好数理化,不如有个好爸爸”,大家都没有学习的积极性。直到1977年下半年全国统一恢复高考,新河中学的教学才走上了正轨,教学质量才上去了。

 

老师们

 

新河是邢台地区最小的县,是著名红军将领董振堂烈士的故乡。文革后期新河县只有15万人,民风比较淳朴,人们对中学的老师们是仰慕的,因为他们是大学毕业,在人们心目中,大学毕业就是学问最大的;而且他们工资高,农民挣工分且不说,机关干部和正式职工平均每月30多元,年轻的县委书记才40来元,大学毕业的老师都是50多元。破旧的县城大街上,戴手表、骑新自行车、衣服整洁的,除了中学的老师就是县医院的大夫,以中学的老师居多。学校除了高中班,还有短期的民办教师培训班、体育培训班,培训班的老师都是从各公社中小学临时选来的,典型的乡村教师打扮,与新中的老师们明显不一样。至于说教师曾被排在地、富、反、坏、右、叛徒、特务和走资派之后,称为“臭老九”,我们是在文革结束以后才知道的。记得是传达批判“四人帮”的文件的时候,念到毛主席说“老九不能走”,主持会议的领导还专门把“臭老九”的意思详细地解释了一番。

 

当时新中有任课老师30来人,半数以上是大学毕业。他们家属大都在原籍,平常在学校住单身,放假的时候才回去住一段时间。家属在本县的老师,也只是在星期六下午回家看看,星期天下午就赶回学校了。学生的早自习和晚自习,还有早操和上午的课间操,所有的老师都要求跟班。老师们分教研组,政治语文外语一组,数理化一组,定期开会讨论教学问题或组织听课,教学秩序开始走向正规,纪律也比较严格。具有时代特色的是,教研组组长主要由党员或出身好的老师担任,不考虑业务能力,文革以前大学毕业的老师大都不是党员,而且出身不好,所以当教研组长的多数是本地中师毕业的老师。

 

出身不好的大学毕业的老师、有“历史问题”的从解放前过来的老教师,在文革初期曾经受到过冲击。我上高中以后,没有开过老师的批判会,出了“小学生黄帅的日记”、“马振扶公社中学事件”的时候,批判修正主义教育路线,批判“师道尊严”,都是空对空,没有针对过哪个老师。1975年有个老师与学生发生了关系,在全县教师大会上受到点名批评;点名批评的时候,这位南开大学毕业的老师并没有到台上去,也没有站起来,一直低着头坐着。到这时候,老师们已经不用再心惊胆战地过日子了。只是那些被认为“有问题”的老师一直很谨慎,比如河南的杨老师出身地主家庭,参加工作以后就与老家断绝了关系,在新河安家落户,到老都没有回去。

 

现在回头看去,文革后期的老师们虽然不敢像解放前那样个性张扬,也并不像一些影视剧中描写的那样猥琐,还是蛮有自己的性格的。

 

教物理的周老师当时30多岁,南宫人,河北北京师范学院毕业。我第一个写她,并不是因为她有什么突出的事迹,而是觉得她有代表性,最能代表那一代大学毕业的老师们。她家庭出身没问题,表现不积极,也不落后,文革中是“逍遥派”,逍遥出了一种平静的气质。她一切工作听从安排,上课、下乡下厂劳动,从不挑剔,学校似乎又对她很照顾。她对所有的人都很尊重很礼貌,真正看得起的人好像又很少。那时候不兴烫发,她不用烫,自来卷;无论上课还是外出,衣服也是当时流行的黑、白、蓝3种颜色,总是比别人合身整洁,显得有风度。她说话不紧不慢,从来不训学生,对学生很和气。有个女生犯了错误,县里来人调查期间,让那个女生跟周老师住在一起。我去送东西的时候,好长时间才敲开门,那个女生还在伤心地抽搐,周老师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,眼圈红红的。文革结束后,外地的老师们陆续调回了原籍,周老师留了下来,成了物理教师中唯一读过本科的,不想当“权威”都不行。可她还跟以前一样,活得很平静很轻松,直到退休也没有什么荣誉名号。

 

吴老师当时40多岁,保定人,河北师院历史系毕业。出身不好,很谨慎,有能力,人缘好,据说文革初期也没有受冲击。他业务很全面,除了英语和音乐,所有的课都能教,我们上高中后的第一节体育课,就是他给上的;不是党员当教研组长的只有他一个人,政文组和数理组都当过,而且都是在出了问题的时候去当,他有眼力有方法,很快就能把关系理顺了。吴老师外柔内刚,是个有性格有原则的人。有一次跟工宣队长闹翻了,当面揭露其私自兑换学校的细粮;学校领导批评一位青年教师的时候,他仗义执言,为青年老师辩护,因此得罪了领导,被赶到了与厕所只有一墙之隔的小房子里。文革结束后,吴老师入了党,从普通老师直接提拔为文教局副局长,又当上了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。按说,年过半百,也算是功成名就了,他却觉得这些职务太虚了,主动要求担任新中的支部书记兼校长,重新回到了他熟悉的地方,又创了一次辉煌。

 

应该说说的还有学校的副书记贾老师,50多岁,当地人,只读过高小。妻子有精神病,衣服总是脏兮兮的,人很聪明,口才特别好。我们考高中的时候,他代表学校讲话:“你们冒着大雾的天气,踏着泥泞的路途,来接受党和人民的挑选……”他兼着我们班的政治课,有一次讲到民主集中制,他说,别看书上一套一套的,你们记住我的两句话就行了:民主是群众意见,集中是领导意见;先民主后集中,就是最后领导说了才算数。现在看来,这个理解也够到位够精辟的。贾老师的“绝活儿”是开会汇报工作,去之前也不问什么内容,听一会儿就明白了,知道该说什么了,讲起来有观点有例子,甚至还有数字,比做过准备的讲得还好。每逢有老师调离的时候,他主持欢送会,开头总是说几句“革命需要”之类的开场白,接着就赞扬这位老师,讲的都是具体事,连人家自己已经忘了的细节他也记的。当然,他也有说错话闹笑话的时候,最经典的是检查学生栽树,看着树坑说“深度够了,就是有点浅”;分派挖沟任务的时候批评学生:“人家一个人一米,你们一个人才五尺,你们还嫌多?”他把一米当成一丈了。

 

学校开会的小礼堂是旧城隍庙改建的,耳房里堆放着很多泥佛像。老工友告诉我,这个大房子有邪气,所以学校经常有人意外死亡。60年代初连续死了3个年轻老师,其中就有我父亲;70年代中期又连续死了3个人,年龄也不大,包括前面提到的我们的班主任赵老师。不过,无论是神秘的传闻,还是持续的运动,文革后期老师们生活的比较平静,甚至可以说是优雅的。

 

1977年恢复高考以后,这些大学毕业的老师再次受到关注,忙碌了,也风光起来了,在校的、毕业的学生都来请教,全县考生所用的复习资料都出自他们的手。文革以来他们讲的课程有些杂乱,比如河北师大数学系毕业、教数学最好的郭老师讲农业基础(生物),政治、语文一度合并成“政文”课,很多老师都是同时教两头……现在他们都重新捡起了自己的专业,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岗位上。

 

政治活动和劳动

 

整个文革期间,新河中学不设校长,学校“革委会”也是虚的,实行的是党支部的一元化领导。1974年初批林批孔的时候,工宣队驻了进来,形成了党支部和工宣队的双重领导,类似于后来的党政两个一把手。

 

党支部书记郑老师30多岁,中师毕业,文革中上去的。他当支部书记的时候运动高潮已经过去了,他很稳重,也很有威信。副书记除了前面说的贾老师,还有一位麻老师,复员军人,主管学生和共青团工作,对老师们的事情很少发表意见。另外两位支部成员,是管后勤的马老师,当过志愿军,大大咧咧;管教学的刘老师也是大学毕业,年纪比较大,特别有涵养,干活多说话少。最厉害的是工宣队长(其实就他一个人,队长兼队员),简单粗暴,经常训斥老师们。好在时间不长,他得罪了文教局的领导,被轮换走了,新来到两个工人师傅稳重多了。

 

那几年报纸上总是说要把文革不断引向深入,不断穿插一些政治运动,批林批孔、批资产阶级法权、评《水浒》批宋江、反击右倾翻案风以及后来揭批“四人帮”……运动多开会就多,但是大都安排在下午三四节自习和体育活动时间,很少因为开会而停课。批林批孔的时候我正读高二,参加了儒法斗争故事宣讲团,也主要是利用晚上和周末排练。带队的是教语文的杨继光老师,主讲队员有我和一个女同学,还有学校的一个炊事员,省领导来视察的时候我们做过汇报讲演,还到外地讲过。柏乡县曾经开着小车来接我们,那是我第一次坐小汽车,很兴奋,直到1994年我写《忆旧》诗,还说到这次经历:“柏乡小车来相邀,半躺半坐秋风爽。……二十年后再回首,同行四人四个样:她在邢台当记者,我是师院教书匠;编导班头继光师,十七年前已病亡;只有双锁没挪窝,还在新中蒸干粮。”杨老师是保定人,大专毕业,风度翩翩,文才口才都好,就是字写得不好。文革结束那年冬天得了白血病,去世的时候还不到40岁。

 

现在回想起来,那几年对课堂教学干扰多的不是政治运动,而是劳动。本来是给学校创收挣钱,却被说成是劳动锻炼,是必修课。高中两个年级8个班,每周都有一个班轮流劳动,在校办工厂烧锅炉、在面粉厂磨面,或者到城南十几里外的申庄水库农场种庄稼。学校常年雇着两个木匠,有一套马车、一辆小拖拉机,还有一个机床车间,除了学生劳动,主要是用临时工,老师们平时很少干这些粗活儿。

 

1975年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以后,学校也被要求为农业大干快上作贡献,校园里挖了很多大坑,一个班一两个,用来积肥;老师们不分男女老少,一人一个粪筐,课下都去拾牲口粪。第二年春天,把学大寨、反击右倾翻案风和开门办学结合起来,在城西沙土岗上平地造农田,全体师生连干一个多月,把课堂也搬到了工地上,先干一会儿活儿,休息时围成一圈,老师支起小黑板讲一节课,接着再干活儿。这样上课当然没效果,垦荒却大见成效,昔日的沙土岗变成了20多亩农田,成了学校的第二个农场,种上了庄稼。两年以后,党支部书记郑老师病逝了,就埋在这块沙土开垦的农田里,初春时节,坟墓周围是绿油油的麦苗。

 

新河中学有个200米跑道的操场,是县城里面最大的聚会场所,开全县大会都在这里。到文革后期,已经很少在操场开批判会了。记忆中只有一次,由中学出面组织开大会,批判一个姓史的老头,因为他写反动诗词,其中说“恨天无情人遭难,谢落花红有团圆”,是梦想变天;“谁摸到剪刀谁是独裁,推翻了你,我更是独裁”,要向共产党夺权。后来才知道,这个老头也当过小学老师。那几年我们参加最多的是县里的公判大会。文革以来公检法实行军管,好像没有法庭,判决犯人的时候都是在中学操场召开全县群众大会,先批后判,犯人们被捆绑着跪成一排,示众的时候男犯被揪耳朵、女犯被拽辫子,口号阵阵,特别刺激。现在想起来特不人道。

 

在中学操场召开的规模最大最隆重的大会,是1976年9月18日下午毛主席的追悼会。此前有五六天的时间,我被抽到大会写挽联,上边的要求一会儿一变,我们几个人昼夜不停地写了又写,每天晚上夜宵吃面条,全是肥肉片打卤。我们几个写挽联的后来发展得都不错:组长梅老师是北京师范大学毕业的,文革结束后不久当上了县委宣传部副部长、县委副书记和县长;张老师是文革前夕新中毕业的,在县文艺宣传队拉二胡,后来写剧本,成了小有名气的作家,描写乡村计划生育的《槐树湾》还在河北电视台播过;我在高考恢复后离开了新中,上大学走了。只是我们当时都没有意识到,我们正在忙碌的这件事将是中国历史的一大转折,也是我们个人命运的一个拐点。

 

我与新河中学

 

总想找个机会写写新河中学,因为我与这个学校有着特殊的缘分。刚解放的时候,新河中学的前身是新河县初级师范学校,爷爷就在学校管总务,父亲和母亲都在这里读书,改成中学以后父亲还在这里教过书;我来这里读书和工作的时候,已经是我们家的第三代了。在新中的5年,是我最为怀念的一段时光。

 

写这篇文章的目的,并不完全是怀旧,主要是想纠正一下某些影视剧的夸张描写,包括某些书中的失真叙述,告诉人们一段真实的历史。需要说明的是,我说文革后期新中的教学秩序已经基本恢复,并不是说那个时候多么好;我怀念在新中的那段时光,并不是怀念文革。我不可能有那样的想法,因为我是文革结束后的“七八级”,如果文革后期那种状况继续下去,如果不恢复高考,我是没有机会上大学的。再者,我一辈子从事史学研究,认识至少应该是理智的。

 

我知道,当时我只是一个中学生、一个临时工身份的刻写员,看到的可能只是现象,很难读懂老师们的内心世界;新河县人口少底子薄,交通也不发达,可能因为贫穷而淳朴,因为偏僻而平静,与周围大县特别是城市中学的情况有些不一样。我没有以偏概全的意思。不过,以上写的这些都是我亲身经历的事情,都是真实的记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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